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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遇事最难是决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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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遇事最难是决断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李海涛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肖文娜跳楼案的来龙去脉、内中隐情,跟常务副局长王钢说清道明,一点儿没瞒着,并且强调了市长孙金山的公子孙凯涉案其中。《+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
这里面必须要说明的是,原本孙凯有些内情是没告诉李海涛的,譬如只说自己三人是带肖文娜去酒店开房玩的,没说玩的什么,更没说轮 奸肖文娜的事,以此逃避罪责。但李海涛那是什么人,能坐上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位置岂是浪得虚名?经过简单推理与下属在房间现场勘查的发现,就全部明白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好推理,一个如花似玉、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光着身子跳了楼,而跳楼之前房间里有三个男子,这还需要推理吗?别说他李海涛这个老刑侦了,就算是一个普通成年人,也肯定猜得到是那三个男子欺负了这个女孩子啊。
王钢本来有一肚子气要朝李海涛发出来的,听他说完内情后,哪还有发脾气的想法?肚子里那股子气早就无声无息的转化为了震惊与惶恐,只觉得此案非常棘手也非常挠头,简直比那些十几年二十几年破不了的无头案还要恐怖。闹不好,因为这个案子,自己这个常务副局长还要被牵连进去啊。
刑警支队支队长常铁夫也是听得无比骇怕,本来还想质问李海涛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这个正职领导说一声呢?你擅自妄为,还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吗?”,可等他说完之后,却反而松了一口大气出来,哈,这事他没说给自己可是正好啊,省得把自己牵连其中,好嘛,都牵扯到市长公子头上去了,闹不好就要惊动市长,自己这等小脚色要是不小心牵连进去,弄好了不一定升官发财,弄不好就可能乌纱帽落地哦,心下暗道侥幸,脸上却已经摆出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来,心里打定主意,此事既然先前不知道、未参与,那现在以及今后也要抱定这个态度,绝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正在肚子里打自己的小算盘,却听裤兜里手机响了,灵机一动,何不趁机玩个金蝉脱壳呢?自己虽然打定了主意不参与进去,但只要站在这里,就会被动的成为一个参与者,这种时候只能远远的躲开去,才能彻底躲开这次劫难啊,摸出手机来,假模假样的看了看手机屏幕,随后放到耳畔接听,中气十足的道:“妈,怎么了又,我还没下班呢……啊?什么?心脏病又犯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家送你去医院,你等着,我马上就回,你先吃一粒速效救心丸,我马上啊!”说着把手机放到裤兜里,痛苦万状的对王钢道:“老大,我母亲心脏病犯了,我得马上赶回去送她去医院啊,这事你看……”
王钢不知道他的小九九,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呢,老人心脏病哪敢耽误,便点头道:“快去吧,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电话。”
常铁夫说了声好,忙不迭的转身逃出了他的办公室,等快步跑到楼梯间里以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出来,又摸出手机给刚才打电话那个人拨了回去:“哈哈,老弟,对不起啊,跟你开个玩笑……什么,晚上醉仙楼饭局,好啊,我马上就赶过去,哈哈!”
常铁夫凭借自己的小聪明成功躲开了这个案子,李海涛与王钢二人却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李海涛还好些,毕竟此案从一开始他就被扯了进去。相对于他,王钢陷入得有些无辜。可是无辜也没办法,无辜也解决不了已经陷入其中的窘境。
他狠狠的斜了李海涛一眼,道:“这件事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下去了?”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但还是必须要说出来,所需要的也不是李海涛的回答,而是以此打开话匣子。
李海涛很想知道,这位顶头上司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把自己给出卖了,却又不敢当面问出这个问题来,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闻言陪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的想法是,我先把这事尽量摆平,等摆平之后,再来向老大你汇报。我怎么可能一直瞒着你呢?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你一直提拔我,我哪能有现在啊?我心里其实是非常感激你的……”王钢根本就没听他说的这通废话,截口问道:“这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海涛讪讪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是这么想的:先尽快把肖文娜火化,不给她家属留下怀疑否定的机会……”
王钢听到这里,截口道:“尽快火化?死者家属都没收到《被害人遗体火化通知书》,你怎么敢火化?”李海涛解释道:“不是有这么一条规定嘛,尸体解剖后联系不上死者家属的,可以在期限届满后进行强制火化?”王钢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漏洞太多了,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到最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想听细节处理,按你的意思,是想将这个案子的真相一直瞒下去了?”李海涛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抓孙凯归案吗?那孙市长还不得灭了咱们公安局?”
王钢走出办公桌,在屋里倒背着手转了几圈,缓缓说道:“所幸大错还没有酿成啊,你真要是将肖文娜的尸体火化了,市局这次就要处于全面被动了。”李海涛呆了一下,问道:“王局,你……你什么意思?肖文娜的尸体还没火化这意思我已经听出来了,可是你……你是说,不打算火化她了?那怎么行?她……她体内还有孙凯几人的精 液呢,这可是最要命的证据啊。”说到这已经压低了声音,好像隔墙有耳似的。王钢淡淡地说:“这个案子,你承担不了责任,我也承担不了,我们必须要将它交给能承担责任的人来处理。”李海涛说:“谁能承担责任?局长吗?可是局长刚刚从省里调过来,可以信任吗?”王钢摇了摇头,道:“你在我办公室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
五分钟后,王钢已经出现在了局长周元松的办公室里。
其实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周元松实在是太忙了,根本顾不上下班,可是再忙也得接待客人,何况来人还是局里最为倚重的二号人物,忙客客气气的将王钢让坐在沙发上,又陪他坐下,又问他喝不喝水。
王钢摆手苦笑,道:“元松同志,我可不是来喝水的,是有一件相当挠头的事情要向你汇报啊。”周元松道:“哦,是吗?那就说吧,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王钢没有丝毫犹豫,将肖文娜跳楼案、孙金山儿子孙凯牵扯其中与李海涛毁灭罪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最后说道:“我作为李海涛的分管领导,在这件事里面是有责任的。我忽略了对他的思想教育,也忽视了对刑警支队的监督管理,这才出现了本案中警察为犯罪嫌疑人销毁证据的丑恶违法现象。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恳请局党委对我给予应有的处分。”
周元松沉吟半响没说话,不过那紧皱的眉头与凝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心境。过了好半天,他才问道:“李海涛现在在哪?”王钢道:“就在我办公室里呢,我让他在那等着,没有我的命令,哪也不许去。”周元松语气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无论怎样处理,李海涛的个人行为务必严惩,违犯刑法的,按照相关法律追究他的责任;违反纪律的,按照相关纪律条例对其处理,绝对不能姑息。现在先停了他的职,关禁闭,等待接受调查处理。”王钢点头道:“好,这件事我马上就去办。”
周元松一摆手道:“别急,老王啊,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的好?”王钢说:“我的想法是,必须汇报给孙市长知道,越早越好,越快越好,但我拿不定主意,所以先来汇报给你。咱们一起商量着办。”周元松微微点头,看得出来,这位市公安局的**对自己这个新任局长还是非常尊重的,没有甩开自己单独去找孙金山汇报此案,这就至少说明他是讲团结的,可以倚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咱俩一起过去,但是去之前,咱俩得合计合计,到时候怎么说。”
跟市长汇报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要汇报的还是涉及到他儿子的丑事,因此务必要考虑措辞,该说的才能说,不该说的一句废话都不能多说。而且两人务必要对好口供,口径一致,不能等市长问起来的时候,一个人一个说法,那就没趣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决定,马上就汇报给市长孙金山知悉此事。
周元松立时联系孙金山约见,王钢则回去处理李海涛。
李海涛一直都在他办公室里傻等,等来等去,想不到等来的却是对自己的处理。他连王钢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两名铁面无情的警务督察警察带走关禁闭去了。虽然事发突然,他适应下来的却很快,因为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次帮孙凯几个公子哥擦屁股,违纪违法太严重了,估计局长周元松就是因为这个才处理自己的,内心相当的懊悔,本意是想帮孙凯遮掩此事来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用来升职,哪知半点资本都还没有捞到,就先被局长处理了,唉,郁闷啊。
今天的孙金山心情非常烦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就有点心绪不宁,而且越到晚上越是难受,连带身子也软绵绵懒厄厄的,不想动弹,更不想办公,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外面也响起了秘书的说话声,虽然不愿意理会,可又怕耽误了大事,还是让他走了进来。
他秘书说:“老板,市公安局周元松局长有事找你。”孙金山看了看手表,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早就说了嘛,这都已经下班了,不见客了,你还给我胡乱答应什么?他周元松也是,放着大白天的时间不来,非要晚上过来说事,明摆着给我添麻烦是吗?”他秘书小心的回复道:“老板,我已经跟他说了,您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他,可他马上改口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跟你汇报,请你务必要见他。另外,他也不是一个人来见您,还要带常务副局长王钢一起过来。王钢是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分管刑侦工作。”孙金山听得心头一跳,道:“王钢我当然知道啦,他也跟过来凑什么乱子?你没问是什么事吗?”他秘书摇头道:“我问了,可是周局长没说,估计是电话里不方便讲吧。”孙金山越发疑惑了,愣了会儿,道:“你告诉他过来吧。”
不到半个钟头,周元松与王钢已经坐在了孙金山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孙金山坐在主位上,和颜悦色的问二人道:“两位局长一起驾到,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周元松与王钢对视一眼,周元松道:“老王,你熟悉内情,跟市长汇报一下吧。”
由王钢向孙金山汇报这件事,这是二人在市局办公室里早就商议好的,所以此刻王钢没有任何异议,神情凝重的说道:“市长,那我就直说了,呃……说之前,你稍微做下心理准备,因为这件事跟你儿子有关。”孙金山早就觉得王钢跟周元松一起过来汇报事情,非常的不对劲,却又猜不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此刻听他说到即将要说的事情跟自己儿子有关,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王钢可是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啊,他要汇报的工作肯定与刑事犯罪有关系啊,又牵扯到自己儿子孙凯,那还能有什么好事?后脊背立时冒出一层白毛冷汗,佯作镇定的说:“事情很大吗?”王钢面无表情地说:“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孙金山心头立时揪了起来,强自保持镇定,道:“你说吧。”
王钢尽量做到长话短说,以便让孙金山尽快了解情况,至于其中细节,他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单独再问,便道:“昨天晚上,孙凯与两个朋友带着一个云州音乐学院的女学生肖文娜,到云龙大酒店开房,涉嫌以胁迫手段与肖文娜发生性 关系。肖文娜随后从酒店十二层房间跳楼……”他刚说到这里,孙金山就已经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再也难以保持镇定,失声说道:“确认了有我儿子参与?”王钢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续道:“三人也知道自己犯了罪,想要掩盖罪证,所以孙凯联系在我局刑警支队任副支队长的朋友李海涛,请他以调查案件的名义,到云龙大酒店销毁各种罪证。李海涛也确实那么做了,将所有的罪证几乎全部毁掉了,不过在火化肖文娜尸体的时候,遇到了问题。殡仪馆的领导觉得他手续不全,不合规定,怀疑之下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此事。我这才知道这件事,刚才把李海涛叫到办公室,跟他嘴里了解到了这一切。由于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敢做出处理,所以跟局长商量之后,我们决定来向你汇报。”
孙金山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周元松与王钢略带同情的看着他,各自心里都有一丝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孙凯这样的儿子啊,这哪是儿子啊,分明就是上辈子的仇家转世投胎这辈子报仇来了。
孙金山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嘴问道:“那个女孩是被他们几个推下去的,还是自己跳楼的?”
他这话问得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尽量明确自己儿子的罪责,再根据罪责大小来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罪责大了有大了的做法,罪责小了有小了的做法。
王钢说:“按孙凯自己的说法,是肖文娜自己推窗跳下去的,但是就此细节,我们还没有展开详细调查。估计情况差不多就是孙凯所说的那个样子。他们几个只是……目的不是杀人致死,也就没有推她下楼的理由。”孙金山听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怠慢,又问:“这个案子如果要审理的话,我儿子……孙凯他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刑罚?”
王钢问周元松道:“应该算不上过失杀人罪吧?”周元松暗里苦笑,道:“过失致人死亡罪的理论定义非常含糊,按本案的情况看,既然有被害人死亡了,那就应该在这个范畴之内。”王钢看向孙金山,道:“过失杀人罪,判刑好像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犯罪情节较轻的,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但这里的问题是,孙凯等人不只是过失杀人罪那么简单,还有……强迫肖文娜发生性 关系的罪名,这个要按强 奸罪论处。两罪并罚,估计罚得不会太轻。”
孙金山忽然间痛苦的一拍茶几,骂道:“这个小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周元松与王钢就跟没看到一样,各自垂下了头去。到底是父因子蒙羞,是大丑事,为了照顾人家的情绪,能不看着还是不要看的好。
孙金山忽然站起身,道:“我给那个小畜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周元松与王钢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他叫过孙凯来没问题,是问是骂是打都随他,可问题是会让自己二人没面子,会搞得自己二人好像是打小报告的小人一般,尽管并不惧怕会因此得罪孙大公子,但如果能够不引起人记恨的话,为什么非要让人记恨呢?
周元松道:“市长,你要问他不如回家再问吧,现在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生出大乱子来,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王钢马上跟着说:“是啊市长,现在肖文娜家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呢,咱们捂得了一时捂不了一世啊。必须尽快定下来处理问题的思路,不然我们大家都不好做。”
孙金山到底也是从政多年的老油条,早就养成了处乱不惊的好习惯,尽管刚才开始的时候有些震惊,有些手足无措,但那是因为自己儿子牵涉其中的缘故,这么一会儿过去,已经镇定下来,心里也已经拿好了初步的主意,就是尽量帮儿子逃避此案的追责,主意是拿好了,可是具体操作就要靠眼前这两位了,没有这两位公安局的大哥大帮衬着,儿子想跑都跑不掉啊。
他看了二人一眼,想让王钢先回去,只留下周元松一个人,自己才好跟他谈些心里话,成与不成的,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丢人也不会丢得太多,要是两人都留下来倾听,就可能闹出大笑话来,可是又一想,整件事的真相两人已经都清楚了,自己也已经在二人面前丢了大脸,再丢脸又有什么所谓?何况,留下二人一起,也能表现出自己对他俩的信任,想到这里,愁眉苦脸地说:“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畜生来呢?”
周元松劝慰道:“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呢,犯了错不可怕,只要好好教导令其悔改,就还是一个好孩子。市长你不用太伤心。”孙金山怒冲冲的说:“那个小畜生要是现在在我跟前的话,我非得一脚把他从楼上踹下去不可。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他还是人吗?”王钢插口道:“他们就是玩得太过分了,要不然也没多大的事。”
孙金山跟二人唱了几句苦情歌,见已经得到了二人的同情,这才试探着表现出心意来:“元松啊,老王,你们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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